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醴陵有个香水渡

香水渡,现在看来也许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地方。可是,穿越历史的烟云,可以发现,这里曾经是一个很有知名度的古渡口。曾经的繁华、喧闹,使其名声在外,芳声远播。千百年间,湘赣周边区域和南来北往的人们都见证过它曾经的荣耀。“醴陵有个香水渡”,多少人曾经对它津津乐道,慕名神往。这不仅仅是因为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更因为这里有着悠久的历史传说,同时还曾经是一个区域性的交通枢纽。

香水渡,位于醴陵东部王仙镇香水村。渌水的第二大支流澄潭江在这里缓缓流淌。曾几何时,人们挑着货担,推着土车,将夏布、鞭炮、粮食,以及各种农产品源源不断地运送到这里,然后装到帆船上,再发送到遥远的地方。外地各种商品通过船只也不断进入这里。于是造就了这个古渡口的热闹喧哗。

岁月虽然带走了沧桑过往,却也留下那一串串难忘的记忆。

春秋时期(西周前期),五霸之一的楚国遭吴国攻伐,国君楚昭王弃都逃难,途经醴陵香水渡,打捞到一种水中的植物——萍实,发现其个头大,味道甜美,于是用来裹腹充饥,度过了艰难时光。后来,同时代的孔子知道后说,此物有复兴之兆,大吉。不久楚昭王便率领楚军打回郢都(今湖北荆州市),成功复国。后来想起此事,楚昭王令人每年正月十五煮米而食,以此怀念捞萍实的往事。天长日久,渐渐形成风俗,演变成了元宵节。汉代刘向在《说苑·辨物》说:“楚昭王渡江,有物大如斗,直触王舟,止於舟中。”昭王大怪之,使聘问孔子。孔子曰: “此名萍实,令剖而食之,惟霸者能获之,此吉祥也。”后遂以“萍实”谓甘美的水果。清代地理著作《方舆纪要》卷87记载说,醴陵香水渡,此为楚昭王渡江得萍实处。这些正是这段往事的佐证。清代诗人曹国彦《香水渡》诗云:

“萍实今何在,名留古渡长。

霸图无处觅,风雨哭昭王。”

这个故事发生在公元前510年左右,距今2500余年。久远的传说已难以考证,但也无需考证。既然有此一说,就应当有些来历。像元宵节起源如此重要的事情竟然与醴陵香水渡相关联,应该说其意义非同一般。

岁月流转,自唐宋以后,以农耕为本的醴陵东乡居民已经开始了手工作坊式生产。爆竹祖师李畋发明创造了鞭炮以后,邻近的白兔潭、浦口、王仙等地逐渐形成鞭炮产业规模。然而,大量的手工产品不能只是自产自销。当走南闯北的人们发现了商业秘密以后,人们便开始有意识地组织货物进行对外交流。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古时的交通主要依托水路。于是,澄潭江沿线便出现了白兔潭、普口市(今浦口老街)等多个渡口。而位于澄潭江下游的香水渡则因独特的地理位置更是显赫一时。这里离醴陵城30里(15公里),距离澄潭江与渌江汇合处的双江口也只有10里。水深更适合行船,即使枯水季节也无妨。于是,商人们更加青睐这种离产地近、且行船方便的渡口了。彼时,香水渡总是熙熙攘攘,热闹繁忙。江面帆船穿梭,迎来送往,展示着古渡口的特殊魅力。

到了明朝,香水渡的名气更盛了。社会生活稳定,经济恢复发展,使渡口的功能作用进一步显现。除了日益频繁的人流物流外,这里还增加了一些慕名而来的文人墨客。一座颇有气势的飞云阁临江而立,分外显眼,更是吸引了各地人们前来观赏。伴随着日夜奔流的澄潭江水,飞云阁见证了香水渡一段历史。翻开典籍,诗人们歌咏香水渡飞云阁的诗文还真不少。随意抄录几首,便是余韵绵绵:

《香水渡飞云阁》(明)赵士贤

极目湘云一片飞,欲随孤影落庭闱。

长天积水情无限,彩服霞觞愿久违。

南国老亲方远梦,燕山游子立斜晖。

梁公盛绩何人继,粉署高风百世稀。

《题香水渡飞云阁》(明)罗钦顺

湘水遥遥路几千,宦情常被白云牵。

悠扬绿树青山外,怅望高台落照边。

秋影淡分离菊艳,晴光浓映背萱妍。

双亲寿考应无极,况有封章下九天。

《香水渡飞云阁》(明)秦舍

白发高堂万里家,孤云南望楚天涯。

江含暮色烟中树,山叠秋光雨后花。

感遇梁公惊客梦,赋归陶令惜年华。

凭君缩取称觞地,五色斑衣照紫霞。

而今,随着陆路交通的全面发展,河运和渡口的功能作用已经是风光不再,甚至逐步淡出人们的视野。如今的香水渡完全恢复了宁静的田园风光,往来穿梭的帆船早已没有了踪影,熙熙攘攘的人流已经成了遥远的记忆,飞云阁则被历史的风雨毁弃,了无痕迹。

当然,没有了往日的喧闹,但这里却拥有今日的安适与富足。这里的粮食、蔬菜、鞭炮等地方特产依然享有盛誉。一个全新的瑞禄园香水农庄展示了现代农业的风貌。当地居民早已迈向小康富裕的生活。而且这里交通更加便利,随着醴陵城市的东扩,香水渡距醴陵市距离由15公里缩短了一半。距沪昆高铁醴陵东站、沪昆高速醴陵东互通口仅仅十多分钟车程。

澄潭江水清澈澄碧,不舍昼夜,奔涌向前。经过华丽的转身,香水渡由一个知名的古渡口变成了山清水秀、环境优雅、安居乐业的现代村落。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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