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过草原大漠,走遍名山大川,英雄与侠客谈笑,红颜与知己相伴……说到“武侠世界”,作家金庸可是写透了“江湖”,他留下的数部经典作品,成为数代人心中的美好回忆。但你知道吗?金庸先生却称赞唐代杜光庭写的传奇小说《虬髯客传》为“我国武侠小说的鼻祖”。此书塑造的“红拂女”形象,在醴陵还留下一段传奇故事。
冬日的醴陵渌江书院,空气中透着清冽的气息。穿过石径,拾级而上,绕过千年古樟,靖兴寺映入眼帘。踏入寺内,《虬髯客传》中女主红拂雕像英姿飒爽。她挽着高高的发髻,身披风衣,腰悬宝剑,与唐朝开国功臣李靖雕像并肩而立。在雕像的上方,有“英雄侠女”四个字。此时,有一对年轻游客驻足,女子清亮的声音响起,“英雄侠女”?她的眼中有好奇。
让时光溯回到1400多年前,“英雄侠女”的故事,要从红拂遇到李靖开始说起。
李靖,隋末唐初著名军事家。他自幼熟读兵书,有雄才大略,一生南平江淮,北破突厥,西定吐谷浑,功名盖世。在“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中,他排名第八位。李靖不仅是战功卓著的实战家,还是杰出的军事理论家,所著《李卫公问对》是中国古代兵书的经典之作。
但人在少年时,难免有不被“看见”的时候。隋朝末年,隋末炀帝残暴失政,巡幸江南长期不归,天下即将大乱群雄四起。当时还是默默无闻的小平民李靖,心怀建功立业之志。他拜见隋炀帝身边的重臣杨素,与他纵谈天下局势,希望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权倾一时的杨素,对于李靖这种小人物,没有放在眼里。并未得到杨素欣赏的李靖,断然离开。
没想到,此时,杨素身边一位手执红拂的美丽侍女,却对通兵法谋略、怀报国大志的李靖另眼相看,认定他有非凡之志,必有一番成就。当李靖离去时,她大胆让人去问李靖的姓名和住处。当晚,她便身穿紫衣、头戴纱帽、背负行囊,带着一腔孤勇和柔情,投奔李靖。她大胆告白,自己姓张名出尘,江南吴兴(今浙江湖州)人,家道中落后,孤身少女流落长安,在杨府被称为“红拂女”。红拂坚定地向李靖表达了自己热烈的情感:“丝萝非独生,愿托乔木,故来奔耳。”愿意跟随他,并至死不渝,热血英雄面对这样捧着一颗最纯粹真心的女子,似乎没有理由不接受这样一段佳缘。为了躲避杨府的追寻,李靖与红拂女不久便乔装改扮,离开长安,携手闯荡天下。
红拂不但有柔情侠胆,还有过人的智慧战略。后来,在跟随李靖四处征战途中,她屡献奇策,使李靖成为常胜将军,并成为大唐的开国功臣。高祖武德四年(621年),李靖率军平定长江中游的萧铣割据势力后,继续南征岭南。途经醴陵时,随其出征的红拂女,不幸染病身亡。悲伤不已的李靖将红拂安葬于醴陵西山,并在此修建靖兴寺,募僧守护。
尽管李靖与红拂女的故事,正史中并无记载,但从传奇小说《虬髯客传》问世后,红拂女慧眼识英雄的睿智、热烈真挚的情感,便被人们赞唱了千百年。在醴陵,人们感佩这个女子的侠勇之气,靖兴寺和红拂墓也成了文人墨客反复吟咏的题材。明代思想家王守仁(即王阳明)在靖兴寺旁的渌江书院讲学时,曾作有《过靖兴寺》诗二首。清代诗人杜豫吉也曾动情作过诗:“天地久长巾帼侠,史书谁把姓名删?酹酒忽生知己泪,非为脂粉泣红颜。”
青山有幸,红拂留香;英雄侠女,让人感叹。走进醴陵,那满城的故事啊,在岁月中,慢慢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