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的冬天,不仅寒冷,还有几分苦涩。新冠疫情如海啸般袭来,这样的时刻,人们又想起了一个人,如果科学家汤飞凡在,会怎样呢?
时间回到2003年,非典疫情肆虐大半个中国,人心惶惶。中国青年报记者林天宏采写了一篇深度报道,一位卫生部的老干部在接受他的采访时不禁感慨:“汤飞凡若在,何至于此!”
汤飞凡是谁?老干部为何如此感叹?为什么疫情时期,人们更怀念他?只因为,为人类谋幸福的人,人民永远记得。汤飞凡是醴陵走出去的中国第一代医学病毒专家、中国科学院院士,他帮助人民走出天花之疾、沙眼之痛,被誉为中国疫苗之神、世界衣原体之父;他终其一生,都在为拯救千千万万人的生命而努力。
渌水育英才。1897年9月13日(农历7月23日),汤飞凡诞生在醴陵西乡渌水河畔的汤家坪,其父汤麓泉是位设馆教书的乡绅。汤飞凡从小好学上进,学业优异。12岁那年,他与家人挥手作别,随同叔父汤汉滨来到长沙,进了城南湖南中路师范附属学校,开始了求学之路。三年后毕业,考入甲种工业学校。虽然学工,但他从小目睹家乡父老贫病交迫,一直有志悬壶济世。1914年,汤飞凡放弃已读了两年的工科,考入湖南湘雅医学专门学校。从湘雅医学院毕业后,汤飞凡立志研究细菌学和传染病。他拒绝同学一起挂牌行医的邀请,说出毕生愿望:“当一个医生一辈子能治好多少病人?如果能发明一种预防方法,即可使亿万人不得传染病!”
1926年,汤飞凡赴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深造,得天独厚的研究条件、无比宽阔的视野,让他原本计划留下来,进一步探索微生物领域。这时,他却收到他的老师颜福庆的信,希望他回国效力。国若有需,千里当赴!汤飞凡毅然放弃国外优越的条件,回到中国。
在科学探索的路上,千难万阻他一往无前。他不仅为国家培育了一批细菌学的人才,还筹备了从无到有的细菌学系。为造福世人,汤飞凡甚至不惜以身试险。1955年,汤飞凡首次分离出沙眼衣原体,是世界上发现重要病原体的第一个中国人。当时沙眼病流行,全世界1/6的民众饱受这种疾病的折磨,其中,在中国,超过50%的人发病。人们急待着医学领域的迅速突破,能够找到攻克沙眼的办法。冒着失明的危险,汤飞凡命助手将沙眼病毒滴入自己的一只眼睛。他40天内坚持不治疗,用自己的健康收集来的证据,终于成为可靠的临床资料。他的研究成果,促进了沙眼的预防与治疗。1970年,国际上正式将沙眼病原体命名为:衣原体。而中国的汤飞凡,是真正的“衣原体之父。”
不仅如此,汤飞凡还对中国的预防医学和生物制品事业发展有着不可磨灭的重要功绩。抗日战争期间,他在昆明重建了“中央防疫处”,在艰苦的环境下带领团队研究,推动了中国青霉素的量产,在战火纷飞的年代,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抗战胜利后,中央防疫处迁到北平,并在1949年改名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生物制品研究所,汤飞凡担任所长,继续实践他年少时许下的“发明一种预防方法,就可以使亿万人不得传染病”的诺言。1950年,为了遏止冀北鼠疫的横行,汤飞凡带领科研人员只用了两个多月,便赶制出了900余万毫升鼠疫减毒活疫苗。为了彻底消灭天花这种传染病,汤飞凡又研究出乙醚杀菌法,迅速增加了疫苗产量,使得我国于1961年成功消灭天花,早于全球16年。
著名科学家钱三强曾说:“科学不是为了个人荣誉,不是为了个人私利,而是为人类谋幸福。”汤飞凡用自己一生的才华和学识,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推动了医学的进步。他是新中国防疫路上第一代勇敢的战士,也是世界微生物学、病毒学史上当之无愧的英雄。他奉献一生,求真务实的科学精神,历史不会忘记,祖国不会忘记,每一个受益于中国预防医学的人都不会忘记!
2017年9月13日,在汤飞凡诞辰120周年时,汤飞凡的家乡醴陵举行了一系列活动,纪念这位伟大的科学家。如今的醴陵,有以他名字命名的汤飞凡路、汤飞凡中学、汤飞凡纪念馆等,表达着家乡人民对他的敬仰。
惟愿老一辈的精神,代代相承。勇敢的中国人民,不会被困难打倒。那些为人民奉献的人,那些保护人民的人,我们将永远怀念,永远铭记!